李克俭郁郁寡欢,精神萎靡不振,眼里的光被乌云遮住了,头疼没有片刻缓解。这失魂落魄的感觉,还真没有体验过。是怎么回事啊?难道自己错了,冤枉了花三,花三死的不明不白。刚想去思考一些问题,顷刻间,头闷疼,脑子里一直再往里面无情的塞砖头,装不下了,还再一个劲儿的装,感觉要爆炸了。这邪劲儿真大,怎么弄啊。都说用酒能压制邪劲。不妨试试,于是李克俭拎了一坛子老酒,拧开上面的封子,一股脑倒了一大碗,端起碗,一样脖子,咕咚咕咚,喝了个精光。那老酒真香,这会儿,李克俭是品不出什么味道的,只想着,缓解一下头疼的事儿。还别说,一碗鸡酒下肚,感觉好了点。酒里的正气一进入体内,把那邪乎气一点一点往外逼,脑袋嗡嗡直响,响后,还有片刻安静。李克俭心里暗自高兴,有用了。没有松懈,再倒上一大碗酒,还是很爽快的喝干喝尽。酒顺着喉咙下行,正气却往头上涌,那闷疼,那一块又一块的砖头再撤离,感觉浑身轻松多了,知道自己的酒量还可以,也没有醉晕。
李克俭,这会儿精神多了。两碗酒下肚,感觉肚子饿了,才想起来从早到晚还没顾上吃饭呢。两斤熟牛肉,一盘花生米,一碗油泼面。边吃边喝,不觉一坛酒,就见底了。这老酒,又绵又软,喝的口滑。不过这一喝,酒上头了,把那邪性的东西,还真赶跑了。酒的功劳不小,趁着一时兴起,又上了一坛子酒。
现在是一种空灵的状态,什么也不去想了,不知不觉两行热泪盈眶,是感慨,是悔恨,是内疚,是负罪,或许什么都不是,也许这泪水把心灵的郁闷能冲刷走。静静吧,整日匆匆忙忙的,难得有闲的时候。这事儿,就算过去了,这一页也翻过去了。自己这趟也没白跑,把心里的结也解开了,也对得起张大人的栽培了,总没有落下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骂名。
以后的路还很长,再不去涉足江湖了。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,努力做个清净无为之人。那些在记忆里残存的东西,慢慢就适应了。林林总总,伤害心灵的东西,总要有一段疗伤的过程,时间是最好的药。以后难免还会有让心灵受辱,让身心痛苦的事儿,不过已经伤害不了我了。也不是具备了耐受,强大的内心,而是任由这些看不到的气息,如同天空之云,云卷云舒,去留无意。不去专注于痛苦,就少了痛苦。不囿于成见,就少了分歧。什么都看到了,什么都感觉到了,有时不太好。什么都看到了,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都经历了,什么都没有经历过。这是学不来的,是恬淡无欲,是难得糊涂,是彻底的放下了,重要和不重要,其实都是人为的,本质没有区别。在乎什么,就一定失去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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